Oh, I beg you, can I follow?
Oh, I ask you, Why not always?
Be the ocean, where I unravel
Be my only, be the water where I'm wading
You're my river running high, run deep, run wild
I, I follow, I follow you
Deep sea baby, I follow you
I, I follow, I follow you
Dark doom honey, I follow you
有些歌曲旋律會讓你想起某個人,不論是因為你們一起唱著或是一起聽著。
夕陽時分和Vincent坐在他家屋頂上,雙腳懸空的時候,總覺得自己是個自由的人了。
看那川流不息的人潮和車潮在腳下忙碌著,自己像在另個時空注視這一切。
金黃色的光撲滿整個屋頂平台,我們是靜止的,而城市無息地流動著。
好像來到小時候讀的故事[小恩的祕密花園],藏匿在偌大的城市中。
不說話的時刻倒也很自在舒服,感受微風拂面。
Vincent問我旅行讓我改變了什麼? 我說我不再擔心自己和別人不一樣,不怕被judge,不怕曬黑,或是不怕沒照著社會認定的常規走。
而我也學會去欣賞每個人的優點與特質,而非只看見不好的部分。
Everyone has his or her own unique personality to appreciate for.
接著Vincent帶我去吃真正的比利時大薯,炸兩次,配著特有的美乃滋醬。他特別強調薯條源自於比利時,於由早些日子貧困的農人主要以馬鈴薯為主食而發明的。我們坐在有大教堂的廣場,天氣溫暖舒適,全是年輕人聚集在此。點了兩杯有名的棕色啤酒,曬著暖陽,聊起比利時和台灣各自面對的政治文化與種族問題。(比利時啤酒公認世上最好的啤酒,種類更是上千種。來自不同村莊的啤酒會有不同的標誌,喝哪種啤酒就要用哪種特有的杯子裝著。)他說他們是Flemish的後裔,他甚至還會flemish的語言。1830年比利時獨立之後的分裂成好幾個區塊,但主要是荷法語系的對抗。比利時的地理位置原是北法加上南荷,可是現今卻是北方說荷語,南方說法語了呢。荷語的激進派政黨較有種族歧視,期望比利時的分裂。可是大多數的人民並不願意見到如此的結果,畢竟比利時在歐洲整個區域占有的土地面積不大。
我會記得離別的那個早晨,當我淋完浴一開房門,晨光直直地從陽台落地窗穿進廚房與客廳。而客廳音響正播放著我們共同喜愛的電子混音樂曲。Vincent背坐在陽台窗緣上,晨光籠著他,剎時像個發光的天使。逆著光,背影輪廓和線條顯得模糊而抽象。他見我出來,便笑著從烤箱端出他剛特地去鄰近街區有名的bakery買的巧克力可頌,要我趁熱快吃。(可頌細碎剝落的聲響至今還可以清晰想起,細微的小事反倒讓我記憶深刻。)窗外熱鬧市區的街道聲頓時消逝,我感到時光的暫止,專注於眼前的果汁和可頌麵包。恍若美好的早晨就該這般停留。
Vincent陪我走在前往coach station的路上,而我想故作輕鬆地面對離別的場面。穿越布爾賽爾大廣場旁的街巷,Vincent突然問我:"Do you know the way to get back home to Brussels?" (你知道要怎麼回到布魯塞爾的家嗎?)聽到這句我更是想哭,布魯塞爾的家。
在人來人往的街口,我拿出道別小卡片送給Vincent。他卻立刻眼眶泛淚地說著:"It's too much for me!"
"Too much"讓我聽起來也很難受,畢竟只是小小的卡片而已。他說他很感動,至少有東西可以留著當紀念了。我們就這樣站在街口大聲唸起我教他的中文單字,我一句他一句。
[布魯塞爾]
[比利時]
[台灣]
[我們][很][開心]
沒想到Vincent接著對我說了一句中文:[謝謝]!
聽到的當下,滿是激動與感動,對方竟然還記得先前我教他的中文單字。
最後的離別擁抱,我們知道,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相見。偌大的世界,還有好多地方等著我們各自去探險與發掘。若是有緣會再相見的。
看著Vincent離去的背影,一個拿著滑板的十八歲街頭少年。他的內心對這世界仍充滿好奇與渴望。從沒想過能認識年輕的街頭塗鴉藝術家,印象中那些總是叛逆的人們,卻特別友善且有禮貌。
收集古物,修理老東西,創作設計,跳舞,攝影,熱愛大自然。和母親用法語講電話,和父親用荷語溝通,和我用英語聊天,甚至還學了西班牙文。從他身上看見自己的渺小,對於生命的可能性還不夠廣闊多元。甚至聽了他在南美洲旅行生活的故事,我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阿。也讓我有所體悟那些真正美好的東西應該放在心裡。We should be humble, and carry the most valuable things inside ourselves.
原本是全然的陌生人,對方卻能給予我超乎想像的善意。
回到巴黎後,仍會想起在比利時的總總時刻。原來,越是不熟悉的地方,越能帶來驚奇與感動。
旅行一陣子,我以為我早已能適應離別的感傷,可是其實還是會偷偷難過。
不知道自己為何還天真地期待時間不會將一切淡去。
緣分來得快但去得也快,努力強求也無法的因果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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